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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的起源,距今最合理的發生日期,約在5-7萬年前,是人類文化的一個過渡時期,更早的話,可以回溯到20-30萬年前,約在智人(Homo sapiens)出現的時期,甚至遠到60-80萬年前(假設智人和尼安德塔人(Homo neanderthalensis)的共同祖先已經開始使用語言)。 以我們網站的立場則認為,語言大概在30萬年前開始,即使當時所使用的語言能力跟6-7萬年前的現代語言相比,可能尚缺乏現代語言所具有的成熟度,語言的等級能力也可能還介於“語言”和“複雜的交流方式(sophisticated communication)”的某種中間狀態,早在260萬年前,當智人族群從南方古猿人(Australopithecine)的支系中分離時,在奧度灣時期(Oldowan)的石器工具的化石記錄中看的出來,要製造出這些石器需要有某種程度的溝通。

人類語言在何時達到現代語言等級中應有的複雜結構的特性的問題,受到一些因素的影響,首先,語言的定義和語言複雜性的評量問題。 第二,發明寫作之前,沒有留下語言的直接物證,我們只能間接地推斷語言的存在。 第三個問題,語言是代表意識的和精神的現象,這些人類經驗的觀點是複雜的且多方面的,有可能某些思想和語言的要素比其他要素更早發展出來,所以思想和語言是從各方面所逐漸累積而成的,因此也難以區分需要多少數量的語言和意識元素,才足以聲稱有“語言”了。

以下可算為語言起源的一些顯眼的亮點可供参考:

介在5-4萬年前,明顯的爆發了某種文化上的創新和抽象文化的成就,在那些年代,人類開始使用珠子和貴重物品當陪葬品,如3萬4千年前,在俄羅斯的松希爾(Sunghir)所發現的墓葬遺址。還有在霍勒費爾斯(Hohle Fels)出土並具有女性形體的小雕像維納斯,距今大約有4萬年的歷史,也是最古老的形體藝術雕像作品之一,跟最古老的岩石壁畫年代差不多(雖然有合理的說法認為有些岩畫可能追溯到6萬年前); 既然複雜的抽象作品和人體雕像的文物,大約在4萬年前明顯的增加,所以有些人認為人類語言在這段時間前後開始。

不管如何,也有出現在7萬3千年-10萬年前,較早期(但比較簡單)的抽象藝術或象徵主義的例子。在南非的布隆伯斯(Blombos)洞穴,發現了貝殼珠子和畫有赭色線條的石頭,還有刻有抽象圖案的赭石碎塊,以及經過裝飾的鴕鳥蛋殼碎片。這些來自布隆伯斯洞穴的文物,可以追溯到7-10萬年之前,跟希布杜(Sibudu)洞穴中,發現用來捕抓灌木豬和藍色羚羊的一些陷阱,其年代相當。還有在以色列卡梅爾山(Mount Carmel)上的司庫爾遺址(Es-Skhul)所發現的穿孔貝殼,距今大約有10萬年之久,可能是當做珠寶使用。這個代表抽象思想的表達,在7-10萬年前就出現了,因此,語言的發展可能追溯到那麼遠。這也符合在7-10萬年前的這段時間,現代人離開非洲的事實。由於所有留在非洲的人類,以及所有離開非洲的人類後代,都具有相同的人類語言能力,如此說來,假如沒有發生在更早的話,人類語言的進化應該發生在這些時間點上。

語言也可能發生在更早的時間,在摩洛哥的傑貝爾·歐豪德(Jebel Irhoud)所發現的五具古老智人的遺骸,依其化石記錄看來,大約發生在30萬年前。來自南非弗洛里斯巴德( Florisbad)的智人頭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26萬年前。衣索比亞有兩處遺址,其智人的遺骸距今約有20萬年之久。這些是屬於早期智人(archaic Homo sapiens),跟所有現代人類所屬的現代晚期智人(Homo sapien sapien )亞種有所不同。然而,如果以較大的腦容量和其他特徵來區分我們的物種跟使用語言的關聯,那麼語言可以追溯到20萬到30萬年前。在2002年左右,有一些DNA的研究認為,人類會有語言的能力,可能跟FOXP2語言基因的突變有關,這些研究認為大約在20萬年前,這突變基因極有可能橫掃過人類的基因組(hominin genome)。不過在2018年,這套基因橫掃理論,不再是強而有力的證據了,儘管我們知道FOXP2語言基因,有可能在提高人類語言能力方面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或許還有其他的基因,在語言的發展上,伴隨著人類的進化過程,發生的更早。

在20萬年前的化石記錄中發現,跟語言能力的進化有相關聯的因素,除了FoxP2基因的變異之外,還有相關的語言遺傳標記(genetic marker)。從證據中顯示,喉頭部位的下降,讓語言能由複雜的發聲所組成,而且下降的上聲門聲道(supralaryngeal vocal tract ),必然在人類的進化中提供了一些益處,以彌補這部位的降低,所增加噎食的風險。在20-30萬年前的智人身上出現了下喉部,語言的起源可以推回到那個時期。 於90年代後期,羅賓·鄧巴(Robin Dunbar)的研究認為,語言的出現,借由群體互動中所發生的梳理行為和八卦訊息的傳遞,有效的建立社會的連結,因此在人類物種逐漸進化的數十萬年之中,語言為社會力量所帶來的進化優勢,勝過於增加的噎食風險。 在2013年,德迪武(Dediu)和萊文森(Levinson)認為有系統的文化支援溝通體系,可以追溯到250萬年前,而現代語言則出現在60-80萬年前,儘管貝里克(Berwick),豪瑟(Hauser)和塔特索爾(Tattersall)駁回了這些論點,並堅持認為現代語言出現在近10萬年內是比較合理的解釋。然而,從考古文物顯示,原始人類早在現代人類出現之前,就具有象徵性的和抽象的思考能力。例如,距今在22萬6千年至33萬5千年前的納勒迪人(Homo naledi),把遺骸隱藏在洞穴深處,而且可能在2百萬年前,他們的腦容量就有現代人類的三分之一大。

語言更廣泛的定義,可参考最近有個引人注意的研究專題,是針對動物之間溝通的方式和跨物種之間的交流,其內容指出語言在​​許多方面並非人類所獨有的。海豚和綠腰鸚鵡 (green-rumped parrotlets)有自己專屬的名字(“以聲辨名signature contact calls”); 以鸚鵡為例,在卡爾伯格所做的記錄裡看到,成鳥父母會給幼鳥取名,而且終身使用,複雜的交流方式中,帶著抽象的思維,在動物王國中,比比皆是。斯洛博奇科夫(Con Slobodchikoff)則記錄了土撥鼠用牠們的叫聲來描述掠食者的大小、形狀、顏色和速度,並在音調中將信息串連起來,以描述他們以前從未遇到的新情況。烏鴉向其他的烏鴉釋出人類威脅的警告。章魚和石斑魚在珊瑚礁岩互相協調獵食行動。響蜜鳥(Honeyguide birds )和人類透過聲音的連繫,互相合作尋找蜂巢。貓鼬(meerkats)接近時,在這危險時刻,叉尾燕尾鳥(Fork-tailed drongo birds)會發出警告,有時候會模仿實際上不存在的捕食者的叫聲來欺騙貓鼬(燕尾鳥用這招來嚇跑貓鼬,以便偷取貓鼬的食物)。具有語言能力的動物,在此有些著名的案例,如非洲灰鸚鵡(African Grey Parrot)亞歷克斯,或倭黑猩猩 (bonobo)坎茲,或大猩猩(gorilla)可可;亞歷克斯和可可甚至會提問問題。事實上,這些複雜的交流能力存在於各種哺乳動物和鳥類之中,甚至可能存在於一些頭足類動物(cephalopoda)和魚類中,這提供了我們一種可能性,就是相當複雜的語言前交流能力(pre-linguistic communication abilities)早於人類的進化,語言的根源和心智能力有可能可以追溯到數百萬年前。

 

 

相關連結

    1. Barbara King’s essay about when human speech evolved (from NPR)

    2. Ray Jackendoff’s rather old (2006) article at the Linguistic Society of America about the beginnings of language asks the questions and points out the difficulties in answering the questions related to the origins of modern human language. Also available as a pdf.

    3. ScienceNews article by Tina Hesman Saey about the FOXP2 gene not causing a language ability breakthrough resulting in an evolutionary sweep in the human gene population, but the article quotes Kirk Lohmueller as suggesting that if there was a genetic sweep of some gene facilitating speech and language, it could have occurred “so long ago that the signal is too weak to pick up now.”

    4. Marc Ettlinger asks about the complexity of Neaderthal speech.

    5. Article by Asif Ghazanfar and Drew Rendall about the evolution of human vocal production from Cell [pdf].

    6. An article by Nishimura, Mikami, Suzuki, and Matsuzawa about the descent of the larynx in humans and chimpanzee infants, which may have descended due to evolutionary pressures that did not include the development of language.

    7. Dan Dediu and Stephen Levinson make the case for language dating back to about 500,000 years ago (2013) in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8. Much of the debate about early language development centers on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Homo erectus and its contemporary Homo species needed language in order to pass on cultural knowledge about tool-making. The National History Museum in London has a good page about Homo erectus.

    9. Rebuttal of Dediu & Levinson (2013) by Berwick, Hauser, and Tattersall, suggesting language is not older than 100,000 years. From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10. Trinkaus and Buzhilova describe the Sunghir burials.

    11. Lea Suruge’s article in Sapiens about the Sunghir burials.

    12. Erin Blakemore’s article about a stone flake marked with ochre found in Blombos Cave and dated to 73,000 years ago.

    13. Ruth Schuster’s article about the 73,000 year-old ochre hashtag from Blombos Cave.

    14. John Hamilton’s 2006 report on talking bonobos from NPR.

    15. Ferris Jabr’s detailed 2017 article from the New York Times about Slobodchikoff’s research on prairie dog communication.

    16. LiveScience article by Stephanie Pappas about research by John Marzluff on crow communication.

    17. Virginia Morell’s article in National Geographic about fork-tailed drongos, who have mastered the “language” of meerkats.

    18. Fiona MacDonald’s article in Nature about communication between the Yao people of Mozambique and honeyguide birds.